“王的男人”和其实王没太大关系,它不过是两个男人的爱情悲剧而已。
从一开始,长生和孔吉就注定了是苦命鸳鸯。长生对孔吉的爱,有着兄长一般的关怀,同样也有着爱人一般的嫉妒。长生是内敛沉默的,他和孔吉的爱是隐藏在残酷现实中唯一让人聊以慰藉的希望。可是悲剧却不会因为爱而有所改变,因为长生和孔吉心里都还有着另一个梦,那就是戏。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在这一场人生悲喜剧中,无论长生还是孔吉,甚至是至高无上的王,也无法逃脱命运的安排。长生和孔吉相约“下辈子我还要唱戏。”,戏之于普罗大众,是娱乐的工具,而戏之于长生和孔吉,除了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更多的是一种理想。长生与孔吉,一个有着精湛的技艺与舞台掌控力,另一个有着天生一副如瓷娃娃般精致的面容和妖娆的身段,他们两人注定了为戏而生,而这也是悲剧的根源。试想一下,如果长生与孔吉没有在市集表演讥讽燕山王的戏而被太监带入宫中进而遇见了燕山王本人,那么他们俩就可以幸福的生活一辈子么?答案是否定的。因为戏是俩人赖以生存的谋生之道,而只要他们还在演着戏,就总会有龙阳之癖的权贵觊觎着孔吉的美貌,而除了逃亡,长生已别无他法,所以这注定了两人的悲剧命运。
长生与孔吉,一种似兄弟似恋人的暧昧情愫在两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
戏,对于燕山王又何尝不是一个美丽的梦,他对戏班子表演的痴迷实际是对现实的逃避。母亲被赐毒而亡,文武百官又经常拿出先帝立律之类来与之抗衡,燕山王因此沉浸在丧母之痛和无实权的愤怒之中,而戏则成了其情感最好的释放通道,难怪他会痴迷于戏,这和南唐后主李煜寄情于诗词,明熹宗朱由校痴迷于木工活没有本质的区别,至高无上的权力并不是他们想要的,艺术才是他们真正的精神寄托。
在影片的开头,一幅幅水墨画勾勒出了在朝鲜王朝靠“卖笑”为生的戏子们颠沛流离的生活画卷。戏子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过着贫苦百姓的生活,却要看似光鲜亮丽或者滑稽可笑的演绎着别人的悲喜。而正是戏班子全情投入的表演,让燕山王分辨不清什么是戏什么是现实,把本是男儿身的孔吉当做了女人。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燕山王并非有龙阳之癖,也许只是因为孔吉长相太过阴柔,加之其精湛的表演,让燕山王入戏太深而已。
在朝鲜王朝的史料中记载的燕山王是一个暴君,而在本片中却多了些许人情味,至少他敢于杀一儆百的惩治贪官是非常难得的行为,当然这也得力于戏班子一帮人卖力的表演。只是其悲剧的命运并不会因为其为数不多的善举而得到改变,暴君终究难以服众,他不过是历史长卷中匆匆带过的一个姓名而已。
如果有来生,长生和孔吉还要唱戏,而燕山王估计也愿做一个演尽世间悲喜的戏子,也不愿再成为一个暴虐的王。